七叶一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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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瑟】I See Fire

【索瑟】I See Fire

>我我我要先说好,我很不负责任的把两位大王的身高差设定给去了,不然亲一下实在是太————费劲啦!绝望.jpg
>Bgm:I See Fire—Ed Sheeran,前排强势表白黄老板
>故事背景是五军之战前后

>重看一遍自己捉了好多虫...有点后悔当初看完3之后就一时激动写了...总之,欢 欢迎捉虫啦qwq
>他们的属于山与森林,刀片属于我:D

警告:一方角色死亡
>Ok啦?那,祝各位鸡年大吉,春节不收刀片(抱头逃走



【索瑟】I See Fire

Part1

幽暗密林的夜很静。

似能听到月光流淌的声音。昆虫的窃语,藤蔓的迁移,随着森林起伏的脉搏尽入瑟兰迪尔的耳中。

他静立在书桌前,宽阔的曜石桌面上铺开一幅羊皮地图。孤山,被用刺目的红色圈出,那是明日将要讨伐的地方。

他低头凝视着那一小块地方,手指在羊皮卷上摩挲着,低垂的眼帘隐没在眉骨的阴影中。

半晌,他长吐一息,将地图重新卷起,搁置在书桌一角。自己则走到壁炉前的躺椅上坐下,从小桌上拿起精雕细琢的白水晶酒器,为自己斟满一杯多卫宁,放在唇边小抿一口,然后将酒器重新放回小桌。硬质的瓶底与桌面没有任何磕碰,沉稳地落下,半透明的酒液微微摇晃着细碎的火光,在墙上投出波纹。

摇曳的火焰在瑟兰迪尔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邃阴影,他只是静静的坐着,间或饮几口多卫宁。在地下酒窖中发酵多年的浆露,让人品味的早已不是年轻气盛的浓烈,而是成熟稳重中深蕴的醇香。

他将小巧的酒杯放回桌上,右手支着额头,左手把玩着衣衫上缀着的金色流苏。

最无防备的姿势。似是宽纵,又似轻蔑。

“看够了吗?”他开口。

沉默只僵持了几秒,身后就传来了衣料摩擦的声音,伴着配件与金属衣饰碰撞的清脆声响,来人从露台悠悠的踱步到他面前,完全没有闯入者的自觉。

瑟兰迪尔抬头,如同窗外的月光般看不出感情的目光轻巧地落入那人眼中。

“噢,怎么,不在孤山守着你的金子,倒有闲心跑到密林来了?”他露出索林熟悉的冷笑,接着说道,”可别说你是来归还不属于你的东西的。”

”哼,”索林发出不屑的声音,挑衅地回答,“我不稀罕你们精灵的东西,只不过…"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躺椅的扶手上,凝视着瑟兰迪尔冷冰冰的视线,”你若想要,就自己到孤山来取吧。一向听说精灵傲慢,从不屑于插手别人的事情,看来或许是因为有一个自私又胆小的国王。自己丢了东西,难道还指望别人巴巴的送到你的宫殿里?”

瑟兰迪尔眯起眼睛,吐息毫不退让的扑在索林贴近的脸上,“从你的脚一踏入密林,我就嗅到了矮人贪婪的气息。”

”哈,那真是抱歉,”索林不善的笑了一声,声音中丝毫听不出对一位尊贵的精灵王应有的尊重,更别说歉意了。他重新直起身子,转过去面对着燃烧的炉火,”都灵的子孙可不像你们精灵那样华而不实。”

瑟兰迪尔没有回话,望着索林的背影,烈焰中他的剪影黑的刺目。一时间无人说话,静默的房间里只听见火星迸溅的声音。

“索林·橡木盾,”瑟兰迪尔平静的声音打破了缄默,“久经恶龙玷染的宝藏会蒙蔽你的心智。“

“哼,也许吧。”索林不以为然的轻哼出声。

面对眼前不知趣的人,瑟兰迪尔不悦的皱起眉,“难道所有的矮人都像你这样顽固?”

“难道精灵都像你这样锱铢必较,为了一穿破烂玩意儿率领你引以为傲的子民,和那该死的长湖镇一起讨伐孤山?!”索林猛的转过身,愤怒的瞪视着瑟兰迪尔,可当他的目光触及瑟兰迪尔丝毫不为他的怒火所动的平静冷漠的脸,却又感觉像打在棉花堆里一样,无力得令人恼恨。

“索林,”瑟兰迪尔开口,“任何人都不该占有不属于自己的财富,你的贪婪会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你的子民。”

“他们会听命于我!那些金子里也有他们的一份!”

“哦,连养家糊口都不够的一小份。”瑟兰迪尔瞥了一眼索林,“你确定你能像守住那些金子一样守住他们的忠心吗?”

“我是他们的国王!”

“你一直都是,”瑟兰迪尔微抬的下颚和波澜不惊的眉宇似乎透出了让索林恼怒的怜悯,“而你以前从未怀疑过。”

 

这样居高临下的怜悯终于狠狠的刺痛了一位国王的自尊心。

“瑟兰迪尔!”索林一步跨到瑟兰迪尔的面前,左手握在剑柄上,发白的关节咯咯作响,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我不许你,用这种眼神看我。”

瑟兰迪尔轻轻摇摇头,“你这可怜的君主。”

他不再看索林,拿起桌上的酒杯,继续品尝着没有喝完的多为宁。

 

 

又是沉默。

月夜清冷的风和同样冷淡的瑟兰迪尔将索林心头的怒火浇了个透凉。他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

这次是索林主动打破了沉默。

“你的军队明天启程去孤山?”

面对这明显的明知故问,瑟兰迪尔也没有任何揭穿的意思,他不动声色的垂眸看着酒杯中摇摆的光晕,声音低沉而平静:

“是的。”

“…来征讨我,和我的子民?”

这一次,瑟兰迪尔没有理睬索林,低头抿了一口酒。

索林从瑟兰迪尔手中拿走他的酒杯,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带着厚重醇香的液体滑入喉咙,索林清了清嗓子。

“我不喜欢你的多为宁,还不如啤酒清凉爽口。”

“没有尝过足够多的佳酿,自然只满足于肤浅的烈酒。”瑟兰迪尔抬起头,“我想你不必找话说,索林。”

“只是过几天再见,能说的话就只有召令布兵了。”索林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微微停顿了一下,“所以想趁现在多说几句。”

瑟兰迪尔没准备配合索林说点儿什么煽情的话——事实上他几乎从来没说过。

“精灵与矮人本就水火不容。”他只是淡淡地说。

“你太骄傲了,瑟兰。”

“每个国王都以自己的国度为傲,你也一样。”

“…我不希望与你兵戎相见。”

瑟兰迪尔微微勾起嘴角,“看,又一个共同点。”

瑟兰迪尔很少笑,至少在索林的印象中是这样,即使偶尔也只是嘲弄的冷笑。而当他真正露出笑容的时候,似乎世间没有任何一个辛达精灵能比他得到维拉更多的祝福了。

但看到他的笑容,索林心中压抑的难受又开始蠢蠢欲动。

“我们的剑注定相对吗?”

瑟兰迪尔抬头直视索林,神色平静。

“我想是的。”

注视着瑟兰迪尔深邃的眼睛,火光似乎将他冰似的目光融化,现在里面是冰下缓缓流动的深蓝的水。

午夜的钟声响了。

瑟兰迪尔站起身,走到壁炉边熄灭了炉火,暗红的火星在灰烬中隐隐闪烁。他转过身来,瞳孔中倒映着月光。

索林一步一步的向瑟兰迪尔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负载千钧重担般艰难而缓慢。

“我想你该走了,索林。”

索林没有回答,他终于缓慢地贴近了瑟兰迪尔。首先感受到的是壁炉的余热,热浪混着一股果木的沉香熏上脸颊,然后是衣料摩擦的声音,短暂的缓冲后两具健壮的身体隔着不算厚的衣物贴在了一起,属于对方的热度迅速被皮肤捕捉,然后细微的森林般的气息缠上了索林的鼻翼。

是瑟兰迪尔的气息。                                        

“拜托,瑟兰,”索林的声音因为压抑而显得低沉浑浊,仿佛一团炭火梗在喉头,

“最后一次了。”

 

 

 

Part2

五军之战后的第四天,瑟兰迪尔率领军队回到密林。

当满身的泥土腥味与带着血腥气息的戾气被热水洗去之后,先前被肾上腺素压下去的疲惫感报复似的加倍袭来。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和几天马背上的颠簸,身体像散了架后又被重新粘在一起,筋骨粘连拉扯出酸痛的感觉。

瑟兰迪尔从浴室中出来时,加里安已经在书桌边等他了。

“陛下,这是牺牲士兵的初步统计名单,这是医用结算,这是抚慰费用结算,这是军功统计......”加里安把手中托着的一沓厚厚的文书一一陈列在前面。

战后事宜的处理琐碎繁重令人头疼,特别是这样一场耗资巨大伤亡惨重的恶战。

在五军之战中伤亡的精灵不计其数,连瑟兰迪尔心爱的角鹿也身负重伤而倒下。这也是瑟兰迪尔不愿插手外族纷争的原因之一。他太过爱惜他的子民,他爱惜密林的每一个生灵,不能容忍他们受到任何铁蹄的践踏。所以他没有那么多要付之以昂贵代价的热心,即使因此背上了傲慢自私的骂名。

但欧瑞费尔与他不同,他为了与人类最后的同盟之战将自己接近永恒的生命断送在荒凉的战场。莱戈拉斯也与他不同,竟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种族和一个卑微的木精灵对他的父亲、他的陛下拔剑。

他别无选择。

如果最后不是巨鹰前来救援,自己的军队能否全身而退还是个未知数,说不定早就被邪恶肮脏的半兽人屠了个干净。

想到半兽人,无数的画面从瑟兰迪尔的心底翻涌出来。寒风雪雨中冰封的渡鸦岭,冷涩的冰水中博格丑陋的尸体,乌云终于溃散后夕阳下巨鹰宽阔的翼展。

以及再也看不到这一切的索林·橡木盾。

瑟兰迪尔闭上眼睛,右手食指弯曲骨节按揉眉心,皱起的眉毛间浮现出岁月在这位享有漫长生命的高贵生灵身上留下的为数不多的痕迹。

“有莱戈拉斯的信吗?”

“没有,陛下,算算时间殿下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去瑞文戴尔的路上。”加里安从文书的底层抽出一张粗糙的羊皮纸,轻轻放在桌子上,“有一封信,孤山来的感谢信。”

 

孤山。

“那个最终放弃了金子却弄丢了姓名的愚蠢的矮人王。”瑟兰迪尔对矮人的评价一向不高,他头也不抬的翻阅手头的文书,声线平稳毫无波澜,“先放在那儿吧。”

 

孤独的山,孤独的死。

你最终还是选择了为你的同胞而战。

瑟兰迪尔从桌边拿过酒器,为自己斟满。

一饮而尽。

没有细细的品味,没有慢慢感受酒液滑下的一道凉意。只是学着索林当日的样子,一仰脖子,任凭酒液在喉头飞漱而下。胃中传来陡然的火辣感觉,翻涌的东西太多,太杂,挤得心脏的跳动都变得艰难。太多的情绪一股脑涌上来,汇成酸涩的不适感在眼中一窜而过。

原来将所有情感都沉淀在岁月里的多卫宁也会有这样热烈的灵魂,可是索林再也无法品尝这份热烈了。

几天前的那个夜晚如同月光般被森林筛得支离破碎,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蔓延。

背对着月光不甚清晰的脸庞,蓬乱的胡须,粗糙的手掌,颤抖的鼻息。

拼凑成了那个吻。

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炙热的嘴唇相贴,并不索取,也无言语,只是相互传递着彼此滚烫的悲伤和沉默的无奈。

"拜托,瑟兰。"

"最后一次了。"

 

 

索林。

 

 

瑟兰迪尔又倒了一杯酒。

“陛下,”一直杵在一旁的加里安开口,犹豫了一下,“睡前饮太多酒对您的身体不好。”

瑟兰迪尔没有回答,将酒器放回桌边。瓶底与桌面磕碰出沉闷的坚硬声响。

这样的碰撞是少见的。

瑟兰迪尔一向稳重,这样莽撞的行为在他身上极少发生,除非——

他的心情十分糟糕。

这一点,已经陪伴在瑟兰迪尔左右多年的加里安自然是知道的。

果然,下一秒,精灵王的坏心情就明明白白的摊在加里安面前了。

“加里安,”他开口,因疲惫而显得沙哑的声音依旧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今晚你的话似乎格外多。”

生为一位高贵美丽的辛达精灵,瑟兰迪尔身上那种冷淡沉稳的王者气度从他还是王子殿下时就显露出来了。但实际上,他对每一个密林的子民都始终保持着一种宽容的态度。所以当他真正流露出不悦的情绪时,整个密林里恐怕除了莱戈拉斯殿下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敢忤逆他了。

加里安明智的选择了保持沉默,微微躬身以示自己的歉意。

瑟兰迪尔难得的叹了口气,他合上手头的文书,将它摞在旁边拿一堆文书顶上。

“去休息吧,加里安。”瑟兰迪尔站起身,酸痛的腰椎不堪重负似的发出了轻微的声响,“这些东西我明早会看的。”

 

房间里又剩下了瑟兰迪尔一个人,空旷的屋子被噼啪的火星声塞满。

只是这一次,没有另一个人的气息了。

 

瑟兰迪尔拿着那杯未喝完的酒走到露台上,带着草木气息的微风吹动树叶。屋内透出的火光在空气中溃散,再远处铺洒着银白的月光。

如同过去的几千年岁月一样,又是他一个人站在这露台上,抚摸着露水沾湿的白色石栏,感受那刺骨的寒意从掌心沁入身体。

更远的地方,越过被浓郁的绿荫覆盖的密林,是连亘的黛色山脉。模糊不清的轮廓隐约闪动着光晕。

瑟兰迪尔知道那只是月光,可他还是忍不住想,那是否是远处的孤山透出的火光。那群没心没肺的矮人,也许还在彻夜的痛饮啤酒,庆祝他们的胜利,也赞颂和悼念他们逝去的君主。

陶瑞尔说的没错,他们会将死去的故人埋葬,用带着潮湿腥味的泥土掩没他厚重的棺椁。

矮人未曾得到维拉的祝福,他们的生命对精灵来说只是白驹过隙,他们也不能死而复生。

这一切的一切都意味着、索林·橡木盾,再也不会找茬地朝他冷嘲热讽,他不会再有机会看到索林那张带着自以为是的愚蠢骄傲的脸了。再也没有那烦人的浓密胡须,没有那因常年开采矿井,舞刀弄枪而留下许多老茧的粗糙的手,再也没有那不管不顾的绝望的吻。

他的子民会将他颂为一个传奇,他们会用卷宗记载他的故事,或许更长久一点,将他的生涯镌刻在石冈上,那是能留得最久的记录了。

可是这个有血有肉的矮人,已永远也不会出现了,只有那具埋葬在地下的寒气萦绕的尸骨。

 

 

月光在云层中影影潼潼,远方包裹山峦的光晕淡去了。

瑟兰迪尔突然想起,在这里,是看不见孤山的。

幽暗密林与孤山隔得太远了。

 

他将已经冷透的酒杯举出露台,镂花的暗金色杯口缓缓倾斜,波光熠熠的酒液溢出,在空气中扯出一道汩汩溪流。瑟兰迪尔呢喃的声音随酒香一同溃散。

“索林……橡木盾。”

 

 

钟声又响了,瑟兰迪尔走回屋内,壁炉的火光已经微弱下去,奄奄一息的吐着细细的火苗。他朝壁炉走去,想要将它熄灭,眼前却突然掠过一道细微的光。

瑟兰迪尔停住了脚步。

脚下的长毛地毯温暖舒适,此刻足掌仿佛陷入其中,一步也无法挪动,只能站在原地直直的盯着挂在壁炉上方浮雕上的东西。

那是一串晶莹剔透的珠宝,多变的棱角闪动着幽暗的火光。     

是瑟兰迪尔一直想要夺回的,精灵丢失的宝物。而它此刻本应埋在孤山数以万计的珍宝中。

瑟兰迪尔小心地将它摘下,然后用力地攥住了那些坚硬的棱角。

壁炉熄灭了,地毯上莹莹的闪烁着几星微光,好似陨落的星辰。

 

 

幽暗密林的夜很静。

似能听到丧钟的哀鸣。忧伤的吟唱,泪水的破碎,随着密林的月光在叶脉间交错流淌。

从此,世间再无索林·橡木盾。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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